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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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
我和凛として時雨的贝斯手兼主唱345(美代子)(美代子(miyoko)的日文发音近似345(miyogo))的相遇,是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作为同样喜欢的女子乐团GO!GO!7188(GO!GO!7188是日本的三人组摇滚乐队。2012年解散。)的复制乐队(复制乐队(copy band)是日本制英语,意为复制著名乐队的乐曲并演奏的乐队。不同于翻唱乐队加以改编演奏,复制乐队是按照原曲进行演奏的。)的成员而相识。
因为我周围没有音乐同好,所以拼命寻找着想一起玩音乐、一起演奏的人。比起演奏别人的音乐、成为别人的样子,我更多的是对“想用自己的力量创作出什么东西来”的纯粹渴望。记得当时是和345的朋友互相做了自我介绍,交换了过去制作的音源,就这样组成了复制乐队。
虽然记忆大多模糊了,但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录过那么多的复制音源吧,就把高中和歌唱得好的朋友一起录的B’z的「calling」的MD(迷你光盘(英语:MiniDisc),简称MD。可通过MD录音机或MD播放器等进行录音和播放。)给了她,她看起来很震惊。有可能是因为对于高中生来说做得好过头了,也可能是因为明明以召集“想要演奏GO!GO!7188的人”为目标,我却带来了B’z的音源,似乎是被这般傻气震撼了。
大概是在GO!GO!7188的演唱会之后吧,我们所有成员第一次相互见了面。成员里有三位女生,而有姐姐的我作为唯一一个男生,混在其中却丝毫没有违和感,聊起了喜欢的和想演奏的音乐话题。善于交际、一看就知道朋友很多的贝斯手和她身旁的好友,沉默寡言的担任吉他手兼主唱的女孩。而看上去老实朴素、与我脑内的乐队成员形象相差甚远的,正是345。第一次见面时,345给我的印象就是“低调着与人交往的类型”,即使现在我也这样认为;但我的直觉告诉我,345是个骨子里十分坚韧的人。
我是吉他手,345担任吉他手兼主唱,345的女生朋友负责贝斯,在加入一位力量感十足的男性前辈做鼓手后,贝斯手的女生朋友也正式加入。我们这个乐队,做着复制演奏着女性主唱的乐队和原创歌曲的现场演唱之类的事。就这样活动了近两年后,鼓手已经选择去就业了,在短期大学(日本的短期大学是以教授研究深入的专业学艺,培养职业或实际生活所需的能力为目的,对完成中等教育的学生实施教育,在完成学位之前最低限制就读年限为3年以下的教育机关。)上学的贝斯手毕业的同时,乐队也宣告了解散。在告诉我们没法再一起活动时的愧疚表情和气氛,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想,即使不是乐队,只要处于不同的时间轴,总一定会出现那一瞬的恍惚。无从阻止、能做的只有观望,只能感受任谁都无能为力的、属于分岔路口般的无力感。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在自己身上流逝的时间,理所当然地和他人相同。每个人尚且对一秒的概念相异,当然可能在某一瞬间就渐渐错位开来了。仅仅在互相说笑嬉戏的过程中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像是遗忘了什么的空虚。
“还想再继续玩音乐呢。”
决定人生的瞬间,是如此自然、如此毫无犹豫的吗?大学生活还剩两年时,我和345虽然都有继续活动的想法,但我们有必要寻找新的成员了。那时找个鼓手本身就很困难,更别说我身边没有几个音乐朋友了。一想到还要再找两名成员就觉得疲惫,于是干脆让345转型成贝斯手,这样就变成了“只要再找个鼓手队伍就齐了”的状态,得出了只用去找鼓手的结论。
“既然吉他会弹的话,只是减了两根弦的贝斯一定也不会差吧!”
我的提议蛮横得任一贝斯手听了都会暴怒的吧,但345没有一句怨言,平静地接受了。那种换乐器都不介意的程度的性格,却倦于找新的成员,想来还真是古怪呢。
尽管345看起来那样,有时却比我还能下定决心。不会说出“减了两根弦之后弦变得好粗啊!”这样的话,想来真有345的风格呢。其实现在想来不是当然的嘛。那时候真是对不起。
同时,虽说是双主唱,但最后我却成了主音。明明和家人一起在卡拉OK唱歌的小学时代开始就已然远离——重新接触“歌唱”,也许正是因为感受到了自己的声音对于创作音乐的必要性,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觉悟吧。
虽然在至今的很多采访中都提到过乐队成立时的事,但始终很难将苦于寻找成员和自己担任主唱的理由联系起来。345担任贝斯手后组个三人乐队(三人乐队是主要以摇滚为中心的流行音乐中由三人组构成的乐队的编制形式。)就行了,难道那时的我真的很想唱歌吗?连自己的歌都尚未寻得踪迹的两人就这样直接采取了双主唱的形式,现在想来真是奇妙,简直是奇迹。
和345两人决定继续乐队的时候,我写了一首叫「鮮やかな殺人(鲜艳地杀人)」的歌。我用印象中的MIDI音源给那首歌加了鼓。先把自己追求的效果展示出来,然后以“想要像这样敲鼓的人”为标准来招募第三个人。
虽然“喜欢哪种乐队”是复制乐队和原创乐队活动的基础,但无论哪个乐队都有着各自的特色及时间上的极限。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更想把时间放在创作灵光乍现的曲子、并将二人的喜好在歌中细细磨合的过程中。这也许是我对自身的灵感感到焦虑的表现吧。
尽管未曾计划过要活动到何时,但我们多少还是能意识到再过两年就要毕业了的。自己创作的音乐到底能走多远呢?虽由这小小的兴趣创造出了第一首歌「鮮やかな殺人」,但事到如今我已完全不记得它是如何诞生的了。只是一边模仿着他人,一边融合着彼此的音乐观;“创作原创曲实在是费时之事”,在乐队的早期,我深刻地感受到了的几近真实的痛楚。只是一直在创作着自己想要演奏的作品。而且还希望着,会有人能从中感受到些许触动。
都不是很有主见的人,在班里也不怎么显眼——在这方面很相似的我和345上了不同的大学后,剩下的2年宝贵的学生生活中,被“想要玩音乐”这样单纯而奇妙的强烈信念吸引来继续进行活动。我坚信与我们志同道合的鼓手定然会出现,并等待着他联络的到来。
不久,来了一个想敲我曲子的鼓手。我们组成了三人乐队,并决定乐队名为“凛として時雨”。最初写的「鮮やかな殺人」和「TK in the 夕景」,都是展开十分疯狂的曲子,听到那些复杂技巧的构成,经常被问到:“是听前卫摇滚(前卫摇滚(英文:progressive rock)是1960年代后期出现在英国的一种摇滚风格。意味着进步的、革新的摇滚。)长大的吗?”虽然我从未听过那种类型,但我将下了又停的雨一般不知何处生出的生冷音质融入其中,并让它成为了乐队名。我们反复排练,泡在录音棚附近的「gusto」(ガスト(来源于西班牙语“gusto”,表示美味、愉快地品尝)是能够满足广大顾客和使用动机的家庭餐厅,以西餐为中心提供各种各样的料理,重视“物有所值”的餐厅。)餐厅,经常讨论到半夜。
就在原创歌曲逐渐增加的时候,我偶然间看到了名为「池袋手刀(チョップ)」的live house(Live House是主要举办包括摇滚音乐、爵士音乐在内的音乐现场演出的场地。),便带着demo磁带去了那里。那是2002年我们刚组队不久建成的,位于池袋北口。虽然是平时不太靠近的区域,但名字也很有趣,而且是“崭新的,看起来很漂亮”,便选择了它。
正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在小公寓的一间房里排列的桌子上,纹着纹身留着脏辫(雷鬼头(Dreadlocks),又称长发绺、脏辫、麻绳辫,是一种将头发像麻花绳子一样缠绕而出的发型。)的工作人员安静地接过我们的录音带,当场听了起来。这和最初制作的演示相去甚远,是不知道能否再现的混乱十足的演奏。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理应音乐声不断的事务所内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难不成这里是无声的世界吗?”我这样想着,就像谁也没有听到我们的demo一般。
“我觉得挺有趣的。”听完后,脏辫哥哥淡淡地说道。“有趣”这个词的温度感,微弱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虽然觉得他好像是在发挥着与外表不同的温柔,但几年后问他当时的情况时,似乎是真的从我们的音乐中感受到了些许可能性的碎片。后来,那个叫堀井的脏辫哥哥联系各地的live house给我们创造机会,一边在live house工作一边和我们一起巡回演出。顺便一提,在各地的演出场所随处可见的凛として時雨的贴纸,也几乎都是堀井先生贴的。多亏了这点,我们总是会被回复说“看到你们的贴纸了哦!”。制作了“学校泳衣345”这一神秘贴纸的也是这个人。
虽然后面会详细介绍,我突然把自己的旋律线(由几个乐句组成的一个整体的旋律。)提高了一个八度,并由此确立了现在撕裂式高音的演唱风格。但实际上这个过程是一直在调整的,甚至连最终能否形成音乐都还不清楚。无数次去录音室录音,不断确认它与自己想象中的成果接近的程度。即使变了很多,但严格判断创作的音乐是否为自己所想的习惯,至今仍没有改变。哪怕只有一点点接近理想的时候内心都会激动不已;否则自己就会陷入反复思考解决方案直到大脑磨损殆尽的怪圈。悬挂在狭窄排练录音室上方的两个麦克风与旁边的合成器相连,我们练习时的声音就会被磁带和MD录下来。收集了在那空间里鸣奏声音的模糊音乐,是测量当时自己的唯一晴雨表。
与音乐一同成为真正的凛として時雨乐队的速度,与我们反复的练习量相比,按最初的想象来说慢了许多。对我来说,正因为看到了诡异但确存的起跑线,因此面对自己作为学生尚拥有的期限时,会饱受焦躁感带来的折磨。谁的演奏都谈不上优秀,光是爬到第一首曲子的脚下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不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也有对同时在脑内处理唱歌和弹吉他这件事的困惑。意识挣扎着想要同时处理,但手边、脚边、嘴角,一切都快要失去自己的掌控了。正因为我确信制造焦虑和失控的是自己,所以我作为吉他手兼主唱成为乐队的“1/3”的时间长得可怕,在无法轻易扭转自卑感的情况下不断挣扎。
明明三个人都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极限,却始终只能在不能称之为完美的状态下原地踏步着。
打工、上学、在录音室练习,这些事令我们眼花缭乱。经过了在「池袋手刀」的首次现场演出之后,我们还开始在各种各样的live house演出。
在不断的现场演出中,我们3人对声音的欲望变得愈加真实。不知是该发挥实力还是就此疯狂,就这样充实又失落地、无意识地朝着自己定下的目标前进着。一边爬到上层确认自己的进步,又一边继续向上进发。
那时候的贪婪大概是不正常的吧。组成乐队一年之后,我们才艰难地从“0”爬上了“1”,但很明显从那以后就停滞了。作为纸永不满足地吸收着水,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已经饱和,再无法吸收,甚至快要溢出来了。至少在我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音乐的形态再不能只靠“能做到就会高兴”来满足。经过再三讨论,鼓手退出了。就像花费时间反复死亡和重生一样,彼此都伴随着疼痛。但这是做好觉悟的决定。
虽然成员退出之前我无法保证一切顺利,但我强烈地感觉到,我的音乐不会等自己。人、音乐和自己人生的分岔路口紧密地交织在一起,令我的思考和内心都变得支离破碎。
我试图去信任那个自信于自身音乐的自己。无论是凭借直觉还是深思熟虑,光是把眼前看到的真实抽离出来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我们向退团前就已决定活动的主办者联络,为紧急的演出取消表示歉意。“那就让我来敲鼓吧!”提出这一要求的,是我作为主办方联系过的中野。他那之前突然给我发邮件,在「六本木Y2K」(Live house名。)的现场第一次见了面。当时他还在舞台上收拾东西,很有精神地跟我搭话,穿着一件特别大的粗呢大衣。
这一切似乎都是命运的安排,新成员组合的准备也在持续进行。在我工作的录音室里,我们进行了第一次调音。中野的手法很花(「手数の多さ」指即使是同样的曲调,也能弹出各种各样花样的人。),我和345都很震惊。旋转鼓槌的崭新玩法,足以冲淡这之前的打击。
那时的三角铁(为了使乐器能够自由振动,在没有打开的角上系上绳子或金属件吊起来,用金属棒的棒柄(triangleviter)敲击。)还算是异类吧,但在那一瞬间仿佛射出了一束不见踪迹但确乎存在的光芒。奇迹似乎仍未停止。
看到自由挥舞着鼓槌的中野君,“简直像马戏团小丑一样!”经345这样一说,他就被赐予了“皮埃尔中野”这个名字了(小丑(ピエロ)和皮埃尔(ピエール)发音相近。)。决定凛として時雨的和平,就这样命运般地被拉到我们面前。
日文有点长就不放了(估计第一章之后也不会放了,毕竟第一章放完就不算能免费开放的内容了吧)
其实我自己的翻译文件里的注释是用的word脚注,看起来很好看又容易看懂,B站专栏没有这么多功能也没办法,就用其他颜色直接放在要注释的单词后面(因为直接放在文末是很少有人愿意上下翻的,我自己也是),要是有人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也欢迎来提建议哦!
文档的话还在精修,等我全翻译完了估计会放出来的。